總是會被單純的事情感動. 當我看著情節老土的台灣電視連續劇, 卻忍不住為當中真摰的情感落淚. 女主角那種好勝的死口不認輸的個性令我想起了自己. 由小至大看相看命理都總是說我是個”命硬”的人. 所謂”命硬”是指固執硬頸不肯妥協的性格. 所以”命硬”的人的命理大多也是比較坎坷.

大抵這便是”性格控制命運”吧.

早上. 遲到上班. 回到公司以後秘書遞給我一件厚疊疊的包裹, 上面是異國的郵票和陌生的字跡. 翻到背面看到寄件人的名字, 驚喜的感覺由心裡湧現出來. 是在網上認識然而從沒有見過面身處不同土地上的Y. 然後我記起那天她神神秘秘的問的拿我的郵寄地址, 大概就是要寄這個給我吧. 還未拆開包裝紙我就已經猜到裡面的是什麼. 果然是夏宇的詩集沒錯.

沒有想到是我在香港老是找不到的書, 反而會從別國遠道而來. 更沒有令我想到的是那在虛構的世界中建立的友誼可以是如此的實在. 在經過了那麼多次的出賣與失望以後, 說真的其實已經學會了對人與人之間的關連不再寄予厚望. 今天那些所謂對你好的, 難保不就是明日傷害你的那個. 關係越親密傷害性也就越大. 想起那天看MI III時Tom Cruise要Michelle Monaghan不管如何也要絕對的相信他. 當時我只是想, 若換了是我便大概做不到吧. 是明哲保身也好, 是害怕再受到傷害也好, 我早已不能再單純的去信任一個人. 不是我不想去相信, 而是經歷了那麼多口蜜腹劍的壞經驗以後, 你又叫怎我可以再單純天真呢.

其實我只是想說: 謝謝你, 親愛的Y.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
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永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他

走吧　走吧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
走吧　走吧　
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　
也曾黯然心碎
這是愛的代價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
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
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
也讓我心疼
也讓我牽掛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仍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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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在網上post了這首久違了的歌詞, 讓我惆悵了一個早上.

忘掉了書寫的感覺. 只是麻木的, 怱怱忙忙的上班下班. 原來當不再去思索, 日子會變得如此輕省而平靜. 某人曾經說過, 喜歡書寫的人大概都是哀怨的. 通常感人的文字都是將悲慟的情感放至無限大才會得叫人心靈顫動.

於是我將敏感的觸角收起. 想著明天要面對的人和事. 我想我應該早點去睡了.

昨天晚上的這個時候. 我拖著疲累私身軀下班. 回家的途上我一直的想像著24個小時後我跟朋友在台灣大街上玩樂的身影.

誰知24個小時以後, 我還是獨個兒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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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常常說: "Everything happens, happen for a reason."

於是我努力的思索著今次事件的意義. 我想, 大概是那通電話叫的清清澈澈的知道, 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吧.

很多你自以為會是永遠的東西其實都有期限. 而過了期的, 人們大多都不會再接受. 何苦還要獨個兒戀戀不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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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自己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將一顆心送上, 卻還是落得被一手揮落在地上碎成片片的下場.

也許他們都說得對.

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我總是沒有了低線的喜歡著他.

那麼, 我是否又應該放棄了你呢?

乖乖待在家中收拾東西的時候. 我在散亂的書櫃中抽出了一個鮮黃色的膠袋. 探頭看了看袋裡的東西以後我怔了一怔. 從袋子我拿出了一本精美的MUJI拍紙簿. 簿子裡滿是我故作可愛的筆跡, 還貼著照片及已褪色的舊電影票尾. 我一直的讀著讀著彷彿又重回到那些甜蜜心悸苦澀哀愁夾雜的歲月. 然後我記起. 曾經我也將填滿了我的筆跡的這樣一本拍紙簿在那個浪漫的晚上, 在山頭盡處的餐廳內送了給你. 我還記得你那乍驚乍喜的神情. 一切都還是歷歷在目. 於是一種失去心愛的遺憾在心頭緩緩的流動.

不過. 畢竟那是已經過去, 再也不能重來的事了.

"為什麼每段戀愛也無法回到最初?
最初的心頭悸動.
最初的單純傾慕.
最初的無怨無悔.
到最後, 我們總是無法記起最初溫柔的餘溫,
只記得時光流逝的冰冷."

朋友老是喜歡問我: 你現在開心嗎? 每次我都是揚了揚咀角便算是答了. 其實也沒有所謂開心不開心. 想起昨天跟Y吃晚飯時我告訴他從小我便立定志願要做一個開心的人. 於是我小時候便知道長大後我不會很有權力或很有錢, 因為人從來不可能擁有所有的東西. 而事實上我也是一直過著不理結果只求愉悅的生活. 而這種態度, 在世俗口中便稱之為任性.

於是到最後, 我便過著這種沒有不快樂, 但也不算得是快樂的生活.

(而在經歷了現實無數的磨練以後, 我學曉的最大的妥協便是不去想太多.)

(做人, 其實也不過是過一天算一天.)

穿起已忘記了有多久沒有著過的襯衣西褲. 我走在熙來攘往的繁忙的商業區中. 站在亮著紅燈的馬路旁我抬起了頭. 卻只可以看見大廈與大廈間那小小的一缺天. 上班還沒有一個禮拜我已經開始感染到辦公室裡沉重的工作壓力. 整天腦子裡都不停想著有關工作的事.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明知應該早點去睡但是腦袋硬是不肯停下來. 下班的時候我只感到頭重眼澀混身虛脫乏力.

我想. 我還需要多一點的時間去重新應那急速的城市步伐.

像一齣給演了一半便已經沒有耐性演下去的連續劇那樣. 電話響起是你興奮的聲音在絮絮地說著你的事. 我看著面前手提電腦裡那成千上萬的信件. 覺得好頭痛. 你沒有察覺到我的敷衍還在自顧自喋喋不休的說著. 然後忘記了我開了你一個怎樣的玩笑. 你裝作發脾氣要收線. 我說一句好就掛起了電話. 繼續埋首於電郵之間.

都說. 你不珍惜的, 遲早有一天也終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