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11, 2005

忘記了那些激烈的情感. 當我不停的播放著陳綺貞的"表面的和平", 那些感覺竟然又慢慢的回來了. 於是我記起那些錐心的時候. 然而記起了以後卻好像是記起了別人的事. 就好像記憶到了某一點然後便斷裂了那樣.

"到她明白愛的時候, 愛已經不可能了. 愛總是有所缺失; 她從此必須承受這些缺失, 直到生命的末了."

從繁忙的工作裡靜下來以後覺得異常的寂寞.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 當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後又是一天.

"這陣子我沒有那麼想你, 偶然也會忘記, 原來日子即是日子, 即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隔了日子再清晰都會模糊起來. 但記起的時候, 如舊病復發, 那麼熟悉, 憂愁的心情慢慢將我淹沒."

日子還是慢慢的靜下來. 只要什麼都不做. 不去觸碰, 不去追溯. 事物就會慢慢回歸於微小.

"如果你的手觸著我的背請不要留連並且劃上淺淺的, 美麗的胎記."

賸下的只是那些零碎的片段. 如地上擱著開了蓋的電腦箱子. 如淺淺的海水拍打在小腿上. 如高跟鞋踏著石板拼成的路面. 如車子在陌生的道路上走著窗外的景色飛馳掠過. 如飛機上乾燥的空氣. 如綠色的襯衣飄揚.

"愛之所以為愛, 或許在乎缺失 – 從不可得, 因此思念終生."

如手指劃過肚臍上的環.

"我在漸暗的房子想著你. 但你已經不在了. 我還愛你麼?"

秋日的陽光從窗外溫柔的照進屋內灑了一地的溫暖.

"如果你還收到信, 你還會讀我的信麼? 我寫的時候, 總覺得你不會讀我的信. 讀我的信的, 一定另有其人, 一個陌生的女子, 我不知道她是誰. 她拿起信箋的時候, 字可能已經化成塵埃了. 過去的終成過去, 沒有比成灰的信紙更為實在."

我只是靜靜的聆聽著那不停重覆著的清脆而冷冽的聲線. 蒼白而赤裸.

"我不會再見到你, 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這是我可以預見的, 事物的規律, 也就是辯證的必然.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生活到後來都會有自己的規律; 她的規律自有自在; 我們以為以我們的熱烈可以打破這規律, 但最後被打破的是我們而不是規律."

"這是愛麼如果只是無了期的重擔, 她放下了只是覺得輕, 輕得不真實飄飄的她的意志因此就渙散; 日子過去她已經成為一個不哭泣的女子; 她就伏在窗前, 無聲地笑了, 笑得淒淒涼涼滿地都是沒流的眼淚, 化成光."

"也曾想過忘懷. 可否以意志來忘懷? 我會忘記你嗎? 或者忘懷不是忘記, 而是記起想起你的時候, 已經無關重要了. 再見到你也不會驚動. 不見也不掛念.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記憶與想念, 不會比我們的生命更長; 但我與那一天之間, 到底要隔多長的時間, 多遠的空間, 有幾多他人的, 我的, 你的事情, 開了幾多班列車, 有幾多人離開又有幾多人回來. 那一天是否就摻在眾多事情, 人, 時刻, 距離之間, 無法記認? 那一天來了我都不知道?
當時我想起你但我已無法記得事情的感覺. 所以說忘記也沒有意思, 正如用言語去說靜默."

"但你不會忘記我. 你不需要忘記我. 我對你來說是那麼輕, 你可以將我當作星期日下午的棉花糖一樣不時吃一下, 調調生活的味兒. 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想念我, 想念我對你的執戀, 想: 我遇到過一個熱烈的女子. 我卻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記, 去與想念與希望鬥爭; 事情從來都不公平, 我在玩一場必輸的賭局, 賠上一生的情動."

"是真的. 我知道. 你很喜歡我, 但你不愛我. 只有愛人才能明白喜歡與愛的分別吧. 我想我明白. 但明白沒有用. 我真是傻.
他們都說我是個聰明女子. 我後來才明白聰明誤的意思. 只有自恃聰明靈敏的人才鬥牛似的往狂牛的雙角衝, 還可以力鬥幾個回合, 但畢竟不是鬥牛士, 終給撞個肚破腸流. 聰明人輕率, 自取滅亡. 只有愚拙人小心翼翼, 唯恐害人害己, 時常不敢, 心存敬懼, 因而終得著安穩. 我沒有辦法, 我從小便很聰明, 我父親常說, 像你這樣聰明的一個人...... 唉."

"從今我學會得愚拙一些, 因而得智慧; 不愛之慧."

我沒有說話只是有句語從她的口中吐出.

"無花果樹在某一季節想念果子獨腳女子, 也曾經有過腳如何量度沙漠的盡頭與藍色的距離當我半生後還會夢見你我再也不相信痊癒或一個炎熱下午的汗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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