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10, 2006

我看見了.

我看見了那些惡毒醜陋的字句. 回家以後我躲在浴室中隔著滿室的蒸氣望著鏡子裡赤裸的身體. 一下一下的用滾燙的熱水大力的洗刷直至混身的皮膚都紅透, 就好像是要洗刷去滿身的骯髒與屈辱. 那些不堪的字句夾雜著噼嘞噼嘞的打字聲在我腦海中重覆又重覆的浮現, 彷彿在嘲笑著自己自以為是的愚昧.

原來. 原來我那自以為的美好在你眼裡不過是這般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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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直到今天, 我還是沒有膽量在這裡寫出那個在我心裡默念了千遍萬遍的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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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土地上我日以繼夜的工作. 六時半起床. 八時離開酒店. 那個愚昧的秘書幫我訂了間位於市郊的酒店, 要乘兩個小時的計程車才可到達客戶的辦公室. 走在破爛的道路上車子不停搖晃我還得一邊抱著頭一邊抖擻著精神看著厚厚的資料. 密密麻麻的行程令我連吃午飯的時間也沒有. 天氣很熱間中又落起驟雨. 街上很多人而很多人都會隨意的吐痰甚至在大小便. 滿地的污水夾雜著人們身上的汗醙味令我頭痛欲裂. 終於可以停下來吃飯的時候已是傍晚, 但我早已累得不想吃. 我一邊再坐著兩個小時的計程車一邊咒罵著那個愚昧的秘書卻不敢在陌生的道路上睡著. 回到酒店還要覆電郵寫報告做計劃書. 終於完成了抬頭看看鐘原來已是半夜兩點.

所以當你們問我好不好玩風景好不好看有沒有買到什麼特別的東西時我都只可以一概回答: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累得賊死好想回家.

於是回家以後我終於病了. 然而病了躺在家中舒適的床上都總比在陌生的地方那對著優美的泳池景色裝飾得美輪美奐的酒店房間中日以繼夜的工作好得多.

唯一的得益大概便是當我今天穿起褲子時發覺原來自己瘦了一圈吧.

Thursday, October 05, 2006

忙得天昏地暗, 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 神經拉得繃緊. 沒有餘暇去好好抬頭看一下這個陌生的都市. 怕睡過頭卻忘掉了時差於是爬了起來洗澡時才發覺只是半夜但頭髮濕了又不敢再睡. 於是胡亂的坐在電腦前記下這些無聊的字句.

Tuesday, September 26, 2006


太亮麗的燈光音樂. 太耀眼的演員. 太出色的聲音與演技. 太漂亮的台詞. 太華美的服裝肢體語言表情動作. 尤其是那些溫婉狠毒的文字經由演員清脆的聲線用國語演繹出來. 實在是太完美太好看的一齣舞台劇. 但我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己隔了這麼久還未可以記下片言隻字. 直到剛剛才突然醒覺. 也許是因為太好太美滿太絢爛奪目, 於是沒有時間空間去思索感受. 於是, 沒有被感動.

嗯. 這當中又彷彿蘊含著某個道理.

*包法利夫人們*

H說. 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我說我知道, 但這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對現在的我來說又是否困難了點. 對著滿桌的文件和電子郵箱中數不清的新電郵我不知應從何處入手. 明天.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但現在仍有很多的工作未完成. 第一次公幹便要一個人到出名落後混亂的地方逗留十天, 說真的心裡有點不安但又有點期待. 竟然要一個人到連我喜愛獨自旅遊的女友也不敢一個人去的地方! 光是想起便彷彿有種要到未知世界探險的興奮.

不知道, 這次我又會遇上什麼好玩的事呢.

Sunday, September 24, 2006

看完'EMPTY'一個人回家的路上. 突然想起跟以前的男友們分手時所作的種種愚蠢的行徑. 不禁為自己而感到汗顏.

雖然要經歷過那麼多才學懂我的領悟速度真的很慢, 但我還是很慶幸我終於長大了.

然後. 我又想起這首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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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沒有初戀感動經過
下個怎會愛得死我
種種因果這日才有我
情實在太多

如果 失戀失得不夠折墮
何來這剎那夠勇敢的我
所有伴侶都有份教我
曾太過拚命愛
壓力大到彼此多麼好也不得不分開
試過友情拿來暫借單戀多悲哀
大概 其實要最真心說聲多謝愛
學到的多精彩

誰又是做人世
眼淚不等於一切
獻上我的心 亦要適當去自衛
是我好勝 我愛哭 不是問題
不這樣愛下個便傷不到底

誰自願恨成世
愛情不等於一切
共聚又離開 從來並未學到可以發誓
可抱起來 亦拋得低
但學費都真的太貴

曾經 這雙手給她抹眼淚
拿來抱你以免你的心碎
一個又一個也得過去

而我已透視你
怕寂寞叫你遇上我所以不得不一起
過去有人同樣害我少一位知己
別怕 明白你始終都會走
多謝你
如今我輸得起
誰又是做人世
眼淚不等於一切
獻上我的心 亦要適當去自衛
是我好勝 我愛哭 不是問題
不這樣愛下個便傷不到底

誰自願恨成世
愛情不等於一切
共聚又離開 從來並未學到可以發誓
轉眼飄流 是哪一位
但學費都真的太貴

最需要學的是
如何 麻木了又重頭開始
讓每一次亦似初戀第一次
然後再為了下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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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中有一句台詞說: “人生便是學習不停的失去.”

我一直覺得, 由小至大, 教育體制在不斷的教導我們如何才可以去獲得更多, 但諷刺的是人生本身便偏偏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也許, 所謂長大, 便是要學習如何去接受以及適應這樣的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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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在醫院昏迷已有兩天了. 對於他即將的離開, 我跟家人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畢竟, 人老了, 事業健康甚至生命都會一一的逐漸消失掉. 這是人生千古不變的定律.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走得安詳, 不要有任何的痛苦.

親愛的外公. 我們都愛你.

Wednesday, September 13, 2006

她的文字還是這麼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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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下著狠狠的雨. 窗外的維多利亞港白濛濛一片, 連對岸也看不到. 沒有心機工作. 突然想起新公司的電腦裡還沒有記下那個網址, 於是偷偷在搜尋器中鍵入關鍵的詞彙. 一直看一直看, 直到第二十三頁才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然後按下了連結.

於是. 又看到她與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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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是隨手都可以寫出這些情感真摰的日記, 但越來越寫不出了. K說.

我怎會不明白呢. 親愛的. 太多的時候, 想說些什麼, 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應如何引言, 如何用文字去描述那偶爾在腦中一閃而過的片言隻字. 更多的時候是因為腦袋早已被日間的工作折騰得不再有任何力氣去搜枯索腸找出精確但看似漫不經心的字眼. 所以好艷羨那些可以隨手寫出美麗的文字的人.

而更主要的是, 我不再思索人生與及有關的種種. (只有沉默, 並不再向深處探究, 才可得平靜.) 彷彿每次當沿著思想的線走到某一處便突然”噗”地斷了線那樣. 我選擇了放棄思索, 麻木的活著. 而眼中那團火焰亦不復存在. 就像用城牆厚厚的包圍著自己那樣. 我跡近自閉的斷絕了無論是與對內的自我又或是對外的世界的關係. 表面上我一切如常. 如常的上班下班說笑吃飯玩樂. 但心底裡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對生命的熱忱. 與別人我努力維持著不親暱但不至於生疏的距離, 靜下來的時候也盡量找不同的東西充塞著自己的雙目雙耳. 我只是想與一切隔絕, 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於是我獲得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謐.

雖然, 偶爾的, 還是有些蠢蠢欲動的感覺揮之不去.

她們常說: 身為女子.... 我總是忘記自己身為女子的這一回事. 除了衣著打扮以外, 根本沒有任何意欲去思索性別賦予的意義. 穿著校裙我照樣跳高跑步打球跟男生打架講粗口. 長大後也一樣的上班下班遲到偷懶. 談戀愛有時人負我有時我負人. 對於肉慾上的歡愉也沒有壓抑與逃避. 所謂的嫻靜溫婉也總是與我扯不上任何關係. 而所有的哀痛與傷害, 都只關乎與個人的性格問題. 於是當人們開始問到有關婚姻與伴侶種種的時候, 我不知道應如何回答. 於是我開始思考關於自己, 與及婚姻.

從小我以為. 讀書工作結婚產子然後終老, 是一件那麼理所當然的事. 但在一直長大的這些日子裡, 當習慣了自由的獨身生活以後, 我懷疑自己是否再可適應那必須依附遷就另外一個人的生活. 我不能夠想像, 要重新認識接受一個陌生人, 並要令對方也認識接受自己是怎樣的一回事. 彷彿失去了跟別人建立親密關係的能力. 我不喜歡孤獨, 但更害怕在一段關係中被遺棄的寂寞的感覺. 就像是告訴自己: 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於是每當有人走近的時候, 不懂如何面對的我只曉得裝著一副冷冷的臉, 好像在挑戰著別人的能耐. 於是別人都漸行漸遠. 而我一個人孤獨的躲在安全的城堡裡.

面對著別人的親暱, 我羨慕, 但卻束手無策.

Thursday, August 31, 2006

夢裡. 被某個已記不起樣子只知道自己很重視的人看不起. 有人叫我要爭氣. 我急痛攻心但猶自倔強的說: 我自會爭氣但這跟他看不看得起並無任何關係. 我從來做事都只在乎自己不受任何人影響. 然後豆大的淚珠落下把我從夢中驚醒.

中午吃過飯後回辦公室的路上. 我突然又記起了這個夢. 我醒覺現在的自己原來已經好爭氣. 但那些原本我想爭氣給他看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Tuesday, August 29, 2006

  • 人生是, 當一些問題給解決以後, 便必定會有另一些問題湧現.
  • 當下的問題是: 日漸膨脹的體型, 滿面的油脂粒, 水晶磨皮也磨不走的暗蒼印, 以及對著電腦螢幕一回兒便會覺得乾涸變紅繼而發炎的眼睛.
  • 開始覺得健康好重要.
  • 變得不介意工作是否苦悶, 或是有否發揮機會; 只要是薪金好糧期準不必經常OT以及沒有太大工作壓力.
  • 比較注重個人的感受, 只要自己覺得舒服便好; 於是weekend即使上街也T恤短褲拖鞋.
  • 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再獅子(太陽星座), 反而越來越處女(月亮星座).
  • 寧願躲在家中煲劇也不想出街.
  • 放工最想立即返屋企.
  • 時常懷緬過去.
  • 不知道今期的hit song, 說不出sun boyz成員的名字, 沒有看阿嬌那期一本便利.
  • 開始儲錢投資計劃退休.
  • 每次看到新書都發覺作者比自己還年輕.
  • 覺得生命不再好玩,
  • 想花多些時間跟家人在一起.
  • 越來越覺得自己好重要.
  • 終於不再為感情而煩惱, 找到跟自己最好的相處之道.
  • 一動不如一靜.

Saturday, August 26, 2006


在光與影之間, 我看見青春的鱗光在閃耀.

看著台上一大班年輕的男男女女在演譯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在或輕快, 或激昂, 或沈重的音樂下. 一盞spotlight打在沒有任何佈景的舞台上. 男女生面對面手牽著手凝視著對方. 然後白色的紙碎從半空中落下.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場景已經教我感動了起來. 那些單純的愛. 那些懵懂的歲月. 然後我想起, 我第一次正式踏上舞台大概也是這個年紀吧. 還記得那時的我有點baby fat的臉龐上頂著超短的skinhead頭, 穿著牛仔短褲martin boot在台上扮演操著滿口英語的外國留學生. 表演完了以後還真的有觀眾問我是從那裡唸書回來的呢. (當然後來我才知道, 其實有很多外國留學生是不會滿口英語的; 有些甚至連英語也不會說.) 當時的角色是需要我在入場時混入人群當中扮作觀眾. 時間一到, 我便要從觀眾席上站起來說台詞, 然後再走到台上. 幾場下來我的表演也一直很順利很順暢. 直到有一場當我剛站到台上面向著台下的觀眾說話時, 突然發覺當時的男友正正坐在我的前方對我露出捉脥的笑容; 當時我整個人立刻亂了方寸, 台詞也唸得斷斷續續. 我的臉大概也是紅得連耳朵也燒通透吧. 那時的我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躲起來. 後來我當然是狠狠的罵了男友一頓, 然而他只是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 叫我哭笑不得.

然而我的舞台生涯, 就好像那些青春年少時的感情一樣, 到最後也都只剩下回憶.